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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章 母老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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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97章 母老虎
    是在告诉她,郭嬷嬷虽已是今时不同往日,其身份连她祖母都得礼待有加,但有一点儿却是不曾变过,那就是郭嬷嬷曾是孟家家生子,对孟家的维护始终在。
    她是孟家女,自然也在郭嬷嬷维护的范围之内。
    换言之,便是大家都是自己人。
    自己人自然不能为难自己人,需得好好相处,互帮互利才是。
    郭嬷嬷已然敲打过纱绒,她也不能让她的人拖后腿儿。
    赏春闻言,便知四玉在听闻纱绒对小姐出言相讽之后,再见到纱绒难免给脸色瞧之事,已被小姐知晓,瞥了眼一侧讪讪低头的岫玉钗玉,又瞥了眼不明所以的宝珠金银,她是管事,自得她应着:“小姐放心,奴婢定当看牢了,都会好好的。”
    王贵把孟十三的原话传进东宫,孟仁平凑巧也在,没理会同样听到后,便一直盯着他看的季宽,他看向主座的李寿,等着李寿的回应。
    岂知李寿没点头也没摇头,一直到处理完所有事务,开始处理从文华殿带回东宫的政务,也没开口。
    他越发摸不清李寿的心意。
    季宽今晚不当值,随后便跟着孟仁平出了东宫,两人结伴而行。
    出了宫门,两人都没坐车,各骑着高头大马,各自的随从高远、行知,也骑着马儿跟在他们身后。
    “你回去好生拘一拘你家大妹妹,陆罗能忍你家大妹妹两回,这一回还生生受了你家大妹妹的两鞭子,看的都是孟家的面子,还有殿下的面子,再有第三回,这面子还好不好使,可就不一定了。”季宽作为孟仁平的挚交好友,自家殿下让他追踪查得之事,免不了也得同池南说说,“我见你这两日也没提起此事儿,知你是没将此事儿搁在心上,这才与你提个醒。”
    “我知你是好意,可……”孟仁平现在只要想到他原也打算去跟孟十三好好说道说道,然而他当时只是刚一开口,便被孟十三堵得再说不了第二句的情形,他便有些无奈,“可夭夭她说我送的银鞭,中看又中用,极是欢喜,还对我笑了。”
    季宽皱着眉峰鄙视孟仁平:“就对你笑一笑,你就什么也不说了?”
    “你不懂。”
    “我怎会不懂?我家中也有妹妹,还两个!”
    “都不太亲近吧?”
    “亲近得很!”
    孟仁平双腿一夹马腹,骑到前头去,显然再不想就着此话题与季宽费口水。
    季宽见状追上去道:“你以为殿下为何要择定郭嬷嬷进孟府去教导孟大小姐,便因着殿下觉得孟大小姐言行太过,需矫一矫。”
    孟仁平瞥了眼明明是一张冷俊的脸,一开口却跟三姑六婆一样烦人的季宽,徐徐道:“矫便矫,能矫正过来,是好事儿。”
    “我怎么觉得你说这话,有些……”有些什么,季宽看着孟仁平一脸不甚在意的模样,想了想该如何形容,想半晌没想出来,倒让他想到一个可能,“你、你是不是觉得你家大妹妹如今的言行无需矫一矫?”
    “这可是你说的。”不是他说的。
    季宽嘿一声:“敢情你还真这么觉得。”
    “比起从前的大妹妹,我确实觉得现在的大妹妹,活得更好,更真实。”话赶话,孟仁平面对挚交,也不藏着掖着,直言道,“你不知道,从小我便听祖母说,女儿家在出阁后,便是为人妇了,束缚极其多,故而在出阁前,总要活得肆意随心一些。特别是像我们这样的世族高门,所出的女娘,所嫁无不同是世族高门,夭夭……”
    只要一想到大妹妹甚有可能会嫁入东宫,他便更觉得祖母所言甚有道理,便更想让大妹妹在未嫁之前,能活得有多肆意随心,便有多肆意随心。
    往后大妹妹当真成了太子妃,身上的荣光有多耀眼,所承之重任便有多沉,那时候的大妹妹,哪儿还有肆意随心可言。
    至于季宽频频提起的陆小国舅,他哼声道:“夭夭两番对上陆罗,都是占着理的,夭夭给他两鞭子怎么了?他要是敢还手,敢伤到夭夭,我就找上陆府去,让陆大人给评评理!”
    他口中的陆大人,是陆府尹,陆森。
    陆罗这些年没少在京城各处祸祸,每回陆罗自个儿收不了场,都是陆森出的面,他们这一辈人要评理,都是找的陆森,他父亲那一辈人要评理,找的也是陆森。
    至于陆大学士,深受士林敬仰,甚少有人直接找上陆浩杨。
    “护犊子护在这份上,你就不想想你家大妹妹因此传出悍然之名,接下来的说亲可就艰难了。”季宽府里的两个妹妹,大的年十八,小的十六,这两年为说亲,可愁坏了他母亲。
    大妹季苓嫡出,二妹季芷庶出,两人的心思尽挂在殿下身上,还时不时妄想他能将殿下带回季府,与她们偶遇邂逅,来个一见钟情,给他碰撞出一位东宫妹夫来。
    以往他嗤之以鼻,如今看着殿下待池南的大妹妹这般异常,他倒是真心觉得,他两个妹妹的心思,指不定能在孟大小姐身上实现,殿下真成了池南的妹夫。
    但可能归可能,在殿下亲口指定孟大小姐为东宫太子妃之前,诸事皆有可能变化,跟今儿是风明儿是雨一般,谁也说不好。
    如此之下,孟大小姐已年十五,说亲势在必行,其悍女之名一响,却是不太好说亲,毕竟谁也不想娶一只母老虎归家,一个不小心便得被筷子戳个血洞,或被鞭上两条血痕。
    那样不是娶妻,是嫌命长。
    孟仁平深深看了季宽一眼,叹道:“我现在总算能领会到,殿下为何在某些时候,会被你蠢到不想理会你。”
    “说话就说话,骂人作甚?”季宽自觉挺聪明机敏,挺善解人意的,“我告诉你啊,你少诬陷我,我对殿下最是忠心,殿下让我做什么,我便做什么,差事儿办得妥妥贴贴不说,我嘴还严。也就是你,我才跟你叨这么两句。”
    “呵。”孟仁平皮笑肉不笑。
    季宽真没明白:“你呵什么呵,倒是给我说清楚!”
    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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